“叮咚！”
掏出手机一看，是云清发来了QQ消息，内容是两张照片和人物简介。
盯着其中光头葛俊那张，陈放哂然一笑。他原本还担心是个意外，那个光头只是个路人，幸好不是。
要不然，故意丢掉梁丽华的单子，可就亏大了。
“挂爹，我想拯救德光，给个提示呗？”
心中思忖着，陈放看向掌心。
“！”
掌心一阵奇痒过后，跳出来一个黑色的感叹号。
“？”
一时间，陈放有些懵。
也不知道挂爹是宕机了，还是看不到出路。
忽然灵光一闪，陈放给云清回了条消息。
克伦河畔的驴：我想见你哥一面。
云端清梦：好，正好他也想见你。明天上午九点可以吗，用不用派司机去接你？
克伦河畔的驴：可以，我自己打车去。
云端清梦：那好吧，明天见。
克伦河畔的驴：明天见。
陈放并没有挂爹依赖症，挂爹没辙，那就自己想办法。不过有挂爹这个感叹号，他就已经心里有数了。
揣好手机，陈放回到店里，冲林娜道：“娜娜，通知大家，今天放假，不接客了，让姑娘们休息一下。”
“啊？为什么？”
虽然心里高兴，但是林娜更加迷惑，“是因为送货员不够吗？”
“也是也不是。”
见店里除了张璋和林娜没别的人，陈放又补充了一句：“给外人就这么说，至于真实原因，下周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“切！故弄玄虚。”
先是撇了撇嘴，然后想到陈放备生理盐水和异氟烷的事，林娜转而挑了挑大拇指道：“老板，你做什么都是对的，我支持你！”
“神经病！”
轻嗤一声，张璋冲陈放道：“老板，要是人家来收买我，你说我是从还是不从？”
“先应了，然后再告诉我他们给你开的什么条件。”陈放道。
长宏化玻这边，最老的员工也才来了两三个月，被人收买不稀奇。但是德光那边许多都是老员工，也能冒着被辞退的风险甘愿被收买，说明对方开出的条件非常诱人。
心里有些担心，张璋也会被收买，但是不知道对方开出的条件，陈放也没办法挽留。
对于林娜、曹婧和张璋这三个员工，陈放都很满意。
不用督促，还能踏踏实实完成工作的员工，这年头少见。
“是！老板！”张璋挺直腰板立正，冲陈放敬了个礼，脸上一点儿没有戏谑之意，“保证完成任务！”
“我建议啊，你们两人组个乐队，乐队的名字，就叫五百。”陈放道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周日上午八点四十五，德光大厦，董事长办公室。
平时这个时候，陈放都是睡懒觉的，今天难得起这么早，精神头儿有些不济。连着喝了两杯刘浪送来的咖啡，一点儿用处不顶。
距离九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，外面传来了脚步声。
随后，一男一女出现在办公室门口，正是一身职业西装的云景和云清。
“果然挺年轻，听说你还在上学？”
一进门，还没等介绍，云景倒是热络起来。
“是，刚大一。”陈放站起身道。
“无妨，女大三抱金砖嘛。”
呵呵一笑，云景示意陈放坐下，尔后道：“你来找我，是为了茂达的事吧？”
一旁的云清红着脸，偷偷拧了云景一下。
云景就像没感觉一样，脸上的笑容不减。
“嗯？”
陈放甩了甩头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，“是的，云董事长。”
让刘浪从里面把门关上，云景坐到陈放对面，而不是办公桌后，“说说你有什么看法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陈放看了刘浪一眼。
还没等刘浪说话，云景道：“这里没有外人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点了点头，陈放冲云景道：“云董事长，不知道有没有打算，把分销商踢走？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厂家直销？”云清道。
陈放道：“也可以，但是如果条件不允许的话，可以先吸引别人来建厂，让他们直接供货给德光，反正只要跳过分销商这一环就行。”
“冰城的这几家分销商，在德光刚起步的时候，都帮过我。以后冰城市场只有你我两家在做，踢掉他们，就是让他们改行或者搬出冰城。”
云景有些迟疑，“不过你要是能说出理由的话，踢掉就踢掉了。”
“今时不同往日，这些分销商已经被全部或者部分收买，留着他们，不知道哪一款产品的哪一批货，就爆个雷出来。”
说着，陈放将长宏因为鞋套丢了梁丽华这个大客户的事情，以及自己的猜测，说了出来。
“你说得也不无道理。”云景点了点头，但没有表态。
合作多年的伙伴，因为陈放的一个猜测就踢掉，有些过于草率了。虽然云景因为上次陈放救了德光而心存感激，但也不能陈放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要是那样，他这个董事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。
“茂达风头正劲，势必要横扫全国，不给同行留余地。留着这些咱们不能做主和控制的分销商，就是给茂达递了把刀。”
陈放趁热打铁道：“这些分销商当初帮德光，也是因为能得到好处，所以你并不欠他们的。”
“那好吧，我考虑考虑。”云景回道。
“不急，这个可以慢慢来。我今天来，也没打算让云董事长当即踢掉这些分销商，因为他们还有些用处。正好趁这段时间，云董事长也可以看一看他们会怎么对德光，然后再做决定……”
“……”
面对云氏兄妹，陈放侃侃而谈。
有挂爹那个感叹号提示，他相信自己不会走错路。
德光是保不住了，但是只限于目前在冰城的德光。
人挪活树挪死，死路也可能是活路。
一个小时后，送走了陈放，云景陷入了沉思。
他能从陈放的话里听出来，德光这次是在劫难逃。
“你们觉得呢？”
良久，云景无法做出抛弃当下产业的决定，看向云清和刘浪。
“茂达能有今天，可不是吃干饭的。”刘浪说道。
“上次要是没有陈先生，德光已经被茂达吞了，倒不如信他一次。反正只是转移阵地而已，又不是真的抛弃德光的整个产业。”
云清也觉得这次德光有存亡之危。
“那好吧，准备转移阵地。”云景有些无奈。他也知道，茂达是不会轻易罢手的，只有暂避锋芒，韬光养晦，优化德光的产业结构，才能反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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