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，打偏了，耽误你们时间了。”
一个光头凑过来，连声道歉，正是葛俊。
往地上一瞅，果然有一支箭……
“靶上的是我的！”陈放急眼道。
葛俊乐道：“别闹了兄弟，你的心情我能理解，但是这支箭真的是我的。你要是不信，就再来一次。”
一旁的梁丽华一脸玩味地伸出手，做了个请的姿势，想要看陈放出洋相的意图再明显不过。
“那什么，万教授，梁教授，时候不早了，你们继续，我就先回去了。”陈放也没去喊莫灵素和莫小雨，灰溜溜出了箭馆。
丢人丢一个就够了，没必要再拉上俩。
目送陈放消失在通道口，葛俊嘴角儿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那些参观动物实验中心的专业教授，来工业大学的目的，本来是别的。之所以进了学校才临时加了参观动物实验中心一项，是葛氏兄弟给了某些人好处换来的。
原本两个人要整的是德光，让德光给梁丽华先留个坏印象，没想到中招的是长宏。
不过对于葛氏兄弟来说，并没有什么关系。反正为了给唐宗敬报仇，陈放他们也没打算放过。
要是陈放破产，自然会让莫小雨提前去找唐宗敬认亲，好让他自己东山再起。
两个人不再玩栽赃陷害那一套，也不用物美价廉的产品抢占市场，而是直接从德光的货源上做手脚。
“回去吧！”梁丽华意兴阑珊，脸上有些倦怠。
“好！”
万铭习急忙将老教授手里的复合弓接过来。
“姐，叔叔真的好厉害！”
箭馆尽头，莫小雨望着陈放这边的标靶，一脸崇敬。
这箭馆不大，从一头到另一头，也就四十米左右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刚才叔叔背对着靶子，一箭就命中靶心！姐你说得果然没错，叔叔太厉害了，只是前天不在状态。”莫小雨说得绘声绘色，手舞足蹈，眼里都闪着光。
“你叔叔刚才来过？”莫灵素好奇。
“是啊，但他似乎没看到我们。”
“跟什么人来的？”莫灵素心里忽然有些慌乱。她很害怕，怕陈放是跟某个女同学来的。
“一个老奶奶和一个大伯伯。”
“哦。”莫灵素松了口气，冲莫小雨道：“那咱们回去吧，要是叔叔没带钥匙，还得找咱们。”
“好！”
“……”
周六一大早，陈放还没等去找分销商理论，那边先来了电话道歉，说是厂家发货发错了，把压仓的陈年旧货发了过来。
陈放还能说什么呢，人家都赔罪了。
至于丢失动物实验中心的单子，只能自认倒霉。
让厂家和分销商赔偿损失，扯皮扯不起。而且很明显，是分销商和厂家那边某个人或者某些人被收买了，跟老板没关系。
就是揪出罪魁祸首，茂达完全可以再收买一个。
就是老板有问题，也没有直接的证据。
要说这里面没有茂达参与，在这个节骨眼儿出事，陈放是一百个不信的。
什么压仓的旧货，陈放更愿意相信是那批货被人处理过。
只是对方见好就收，还告知分销商货有问题，使得对方能这么快打电话过来道歉，有些出乎陈放的意料。
“老板，有人投诉说，咱们的送货员偷拍人家女生的裙底。”林娜见陈放脸色不好，小心翼翼道。
“开了！”
“哦。还有一个投诉，说另一个新来的送货员让人家自己下楼拿货。哪怕顾客说自己忙得下不了楼，那名送货员也说桶装的酒精太重，得给他二十块钱才能送上楼。”
“开！”
“好。最后还有一个送货员……”
“开，再招三个！”陈放脸色阴沉，懒得再听投诉的缘由。
“好吧。”
不止陈放，林娜自己也气愤。不过关于茂达的事，她并不太清楚，还以为是这些个送货员被罗聪这些同行收买，联合起来搞陈放。
“铃铃铃！”
有电话打来，掏出手机一看，是云清的。
接通之后，就听云清说：“陈先生，我们这边好多送货员突然被投诉，你那边也小心一点。”
“已经有三个被投诉了。”陈放走到人行道上，单手掏出一支烟闻了闻。
“茂达这些人，手段不但卑鄙，行径也太明显了点儿吧。”
电话里，云清的呼吸声清晰可闻，显然是气得不轻。
至于罗聪他们那边有没有类似的情况，已经不重要了。
“不明显，怎么能算是明修栈道呢？”陈放倒不意外。
虽然知道对方要暗度陈仓，但是怎么个暗度法，还不知晓。
只要不知道，就有被暗度的可能。
对比唐宗敬，茂达这一次来的人，要阴险得多。
倒不是说唐宗敬这个人不够阴险，只是当时茂达手段太强，以为可以轻松搞掉德光，所以有些轻敌。
这些个送货员，是化玻店的脸面。
平日里，除了曹婧这个业务员实验室的某些人偶尔见过，化玻店的其他人，客户根本没机会见面。
就连陈放这个老板，要不是最开始的时候是自己跑客户，连认识万铭习的机会都没有。
线上跟客户联系的，是林娜；而线下，则是这些个送货员。
直接对客户面对面服务的送货员要是出了问题，让客户怎能对化玻店有什么好印象。
再加上鞋套出了问题，可以说是双重打击。
这还是刚开始，后面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别的乱子。
“你有什么好主意吗？”云清问道。
“让我想想。”
“好。”
“对了，你加我QQ，如果有茂达那边的人的照片，给我发过来。”
“你见过他们的人了？”
“应该是，但是我也拿不准，想确认一下。”
说到这儿，陈放脑海里浮现出葛俊的光头形象。
挂了电话，回到店里，陈放问林娜：“你说的这三个送货员里，没有张璋吧？”
“那倒没有。”
吐了吐舌头，林娜看向一旁的张璋。
“那太让人失望了。”陈放垂头丧气，出店门将烟点着了，闷闷不乐抽了起来。
没一会儿，张璋凑过来跟陈放并肩而立，“老板，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？”
“没有没有，别想多了，你安心工作吧。”陈放好言安慰。
“我咋不觉得我想多了？”
“那要不你辞职吧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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