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饭啦！”
近一个小时后，莫灵素围着围裙，手里拿着锃亮的锅铲，在陈放房间门口道。
“我建议啊……”
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地，陈放跟着莫灵素来到厨房，“你把你床头的菜刀换成锅铲，免得误伤自己。”
这个锅铲，让陈放想起儿时村子里红白事时，露天放的一个老电影，里面的人似乎是用铜勺战斗的。
时间太久，他对那部电影的印象，只剩下了勺子。
胯下马，掌中勺……
“菜刀早就收起来了，不过你这个提议不错，我决定以后都放把锅铲。”莫灵素掂了掂手里的锅铲，“还挺趁手，比巴掌远，威力还大，拍晕你都没问题。”
“……”陈放心说让你多嘴。
不过一想到探听出来菜刀收起来了，他又觉得套出这个消息，也算是有点儿价值，至少不用担心“梦游”的时候被莫灵素砍。
端着饭菜来到客厅，坐下来之后，还没等陈放动筷子，莫灵素道：“张哥刚才给我打电话，说你一直通话中，让你给他回个电话。我刚才一忙，就给忘了，所以你口中的老张是哪一个？”
“……”陈放“不慌不忙”地拿出手机，看了看通话记录，“老张没给我打电话啊？只有我打给他的。”
他明明记得，自己跟云清打电话的时候，没有其它电话打入。
但是莫灵素这么一说，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，怕张璋打过来的时候，没有振动提示。
“那可能是前几天的事，我记成今天的了。”莫灵素红着脸道：“吃饭吧吃饭吧。”
“哎你个小妮子，竟然使诈！”
陈放离开小凳子，坐到莫灵素旁边，“不行，我很受伤，你得弥补我。”
“怎么弥补啊？”莫灵素往旁边挪了挪，手里改拿筷子成握筷子，生怕陈放扑过来，好捅过去。
“我最近牙口不好，你嚼碎了喂给我吃吧。”
“……”
吃完了饭，陈放送莫灵素去上课，然后溜溜达达往化玻店走。走着走着，他总感觉身后有个人跟着自己。
像狗皮膏药一样，从向阳小区跟到了学校，又要出校门。
如果不是这种感觉一直在，刚才更莫灵素分开之后，他肯定会转过身去跟着莫灵素，怕她有危险。
这种感觉，此前陈放有过一次，他相信不会有错。
“我也没犯什么事儿啊？”陈放没回身看，一边走一边皱眉。
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安善良民，不想跟便衣打交道，也不想收到法院的什么传票，只想一辈子当个财富自由的透明人。
正这时，有辆银色面包车从丁字路口方向疾驰而来，在这冷清的长平街上，很是惹眼。
忽然，陈放感觉身后恶风不善，心跟着猛地一提，浑身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。
在小巫村长大，虽然没能成为一个猎人，但让他养成了耳听八方的习惯。他急忙横着往右方一蹿，蹿出两个身位。
哪怕判断错误了，权当是当街当了一回小丑，被后面的人笑话两句，总比丢掉性命强。
“咚！”
就见刚才站立位置的身后方向，一个物体猛然蹿出来，然后被面包车撞飞了出去十多米。
刺耳的刹车声，响彻半条街，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轮胎印。
陈放定睛一看，才发现那被撞的是个人。
那人直挺挺躺倒在地，没了动静，生死不明。
面包车上的司机看了眼地上那人，然后又看了看陈放，双手抱头抓着自己的头发，脸上满是惊恐无措。
陈放心头一紧，没敢继续横穿马路，而是退回到人行道上。
很明显，被撞那人是想把陈放往面包车前头撞，想让面包车把陈放撞死或者撞伤。
至于那面包车司机，是不是被撞那人在跟踪陈放的过程中，打电话叫过来的，他不得而知。
也许只是个无辜的路人，但跟陈放没关系。
见缓过神来司机在车里打电话，他这才放心地从面包车后方横穿过去。
而这个时候，这起交通事故，已经引起了店里人的主意，有人在远处驻足观看。
“老板好！”
“嗯，看完了赶紧干活。”
“谢谢老板！”
“……”
陈放没再理会他们，而是进了办公室……
三分钟后。
京城，茂达机修部主任办公室。
诺大个办公室里，只有耿直一个人。他怔怔挂断来自差点儿撞上陈放的那个面包车司机的电话，一脸的难以置信。
“想杀你都不行！”
此刻，耿直内心，是深深的绝望和崩溃。
设计在长平街撞死陈放的两个人，都是耿直在冰城本地找的刑满释放人员，而不是葛杰找的人。
他本没打算走这一步，但是碧海故意伤害云清和云景的时候，让他意识到花个几十万一二百万就能摆平的事，何必这么麻烦。
对茂达来说，这点儿钱就跟普通人吃面的时候，续一碗收费的面一样微不足道。
至于葛氏三兄弟，耿直并不完全信任他们。
或者说，他从来不会去相信任何一个人。
正这时，葛氏三兄弟走了进来。
见耿直脸色难看，葛杰问道：“没事儿吧？”
耿直摇了摇头，很快调整好思绪。
虽然要除掉陈放的计划失败了，但是他的计划里，本来就没有这一步，所以一切还没有失去掌控。
“德光那边的保洁小刘说，陈放去了1601一趟。你看，要不要停止迷惑他们的举动。”葛俊坐到自己办公桌前道。
“那就停吧。”
耿直无奈道：“要是被他抓住机会反咬一口，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“嗯，好。”
点了点头，葛俊开始给短秋那边的人发短信，让他们取消后续所有的行动。
到了现在，不跟陈放进行任何正面对抗，已经成了四个人的默契。
或者说，阴影。
顿了顿，耿直也给碧海那边手底下的人，发了撤销所有行动计划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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