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晚上十点半，莫灵素洗了个脚，又拉着陈放准备看会儿电视。
毕竟是女生，喜欢煲剧几乎可以说是她们的天性。
因为明天要上课，莫灵素只敢看半个多小时，顶多看到十一点。哪怕断断断续的，她也要看。
电视里正在重播胡歌的《神话》，10年年初一经播出，这部剧就大火特火，被重播了不知道多少回。
不过这是莫灵素第一次看，是她从上周日晚开始看的。
看着屏幕里染病而死的吕素被水葬，莫灵素头一次为影视剧里的人物而落泪，往陈放怀里钻了钻。
因为都是素素，她有种吕素的不幸有可能降临到自己身上的伤感和惶恐。
“喝酒不？”陈放看她难过，就想逗逗她。
“不喝。”
“天还没转暖，暖气没以前热了，喝点儿酒暖和。”
“被窝里更暖和。”
“那走。”
“……”
“行了，跟你说个正事儿。”陈放收敛了几分，严肃起来，“小雨现在在京城，你这下可以考虑以后去京城住了吧？”
“你现在手上还有钱啊？”莫灵素抹了抹眼泪。
毕竟是长宏的会计，陈放有什么重大支出或者投资，都会跟莫灵素说一声，当然仅限于长宏这边。
要是让她知道云清那边借了自己一千八百万，而且以后还会借，不胡思乱想是不可能的。
“等学期末报了账就有了。”陈放回道。
“那随你吧。”
“什么叫随我？买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，那是咱俩后半生的窝。”
陈放摸了摸莫灵素的丸子头，“近些年房价一直在涨，京城这种地方，房价暴跌的几率接近于零，早买早受益，比很多投资都赚钱。”
如果云清留在冰城，把莫灵素弄去京城，就能大大降低两个人碰面的几率，大不了克服一下飞机恐惧症。
朝此暮彼，岂不美哉！
“那好吧，正巧暑假要去京城，不过京城买房没那么简单吧？”莫灵素扭头看了陈放一眼，蛄蛹了两下，放低身位，好让陈放摸起自己头发来没那么累。
“网上查一下，看需要具备什么条件，现在就可以准备了。有些条件，看老唐那边能不能搭把手，缩减一下流程。”
见莫灵素意动，陈放松了口气，“就是现在不成，毕业后一两年也应该差不离。”
“好！”
如果是以前，莫灵素压根不想去京城住。这里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，去别的地方旅行可以，落叶归根还得是冰城。
哪怕冰城外流人口，在逐年增加。
可是现在，莫小雨去了京城，她在京城有了牵挂。
人挪活树挪死，哪里有牵挂，哪里就可以是根。
等到了十一点，莫灵素准时准点地两条胳膊一伸，搂住陈放的脖子，让他抱自己去卧房。
每每这个时候，对陈放来说，都是一场巨大的考验。
“晚安！”
“晚安！”
望着陈放逃也似地离开，莫灵素笑得合不拢嘴。
这普普通通又不寻常的一天，就这样过去。
翌日，下午。
长安东郊，鸿远化工厂，厂长办公室。
“严总，陈总又打了一千万过来。”陆禄兴冲冲敲开门，冲严澜汇报道。
这会儿办公室里除了他和严澜，还有万铭习和钟元。
此前在长安交大的项目已经接近尾声，万铭习和钟元是来跟严澜道别的。
其实这钱，上午就打过来了，严澜也知道。可是因为钟元和万铭习下午要来，他就又让陆禄再趁二人在场的时候，跟自己汇报一遍。
之所以这么做，就是为了让钟元认识到鸿远和长宏的实力，以后有机会再合作。
要不然一个小小的化玻店，太容易被取代了。
虽然钟元的水平比不上严澜和万铭习，但因为他海归博士再加上厉振生弟子、竹听涛师弟的身份，很受重视。
这种年轻学者领导资历老教授、副教授的事情，国内相对来说还是少见。
“一千万，我滴乖乖！”钟元听得直咂舌。虽然交大这个项目，经费也不少，但是那毕竟不是他自己的钱。
“长宏和鸿远有了陈放，我看有机会走向国际市场。”万铭习很是欣慰。
不止因为他也是鸿远的小股东之一，更是因为东安镇即将出现一个响当当的人物，他脸上也觉得有光。
哪怕不认识陈放，自己村或者镇上出了个大企业家，也够吹一吹了。
“师弟啊，有机会的话，咱们再合作。”严澜拍了拍钟元的肩膀。
钟元道：“师兄，我这次离开长安，就要去碧海大学了。不知道，长宏那边，方不方便给那么远的地方邮递。”
“方便啊，我替陈放做主了，大不了不赚钱，就当帮你个忙了。”
严澜慨然应允：“不过碧海毕竟不是长安，离得实在是太远了。你可以列个表，大致需要什么，让陈放一次给你发过去，或者先放到我这里。”
要是因为这次可能要吃点儿亏或者利润大打折扣，就不帮这个忙，以后就是会继续合作，钟元未必会第一个想到长宏。
“那可太好了。”经过上一次短暂的打交道，钟元对茂达的印象不怎么好。
不到万不得已，他不会再找茂达合作的。
“走，我领你们参观参观新的生产线，这个月月初，陈放已经打了八百万过来了。”严澜起身道。
“英雄出少年啊！”钟元慨叹道。他现在，甚至有了抛下现有的地位和成就，去从商的念头。
若非厉振生敲打，他这会儿已经选择留在国外了。
出了办公室，来到厂子中间的空地上，钟元指了指隔壁的工地问道：“师兄，本来这一块儿挺荒凉的，你现在有伴儿了。”
“呵呵，那也是化工厂的，是准备扩建的厂区。等资金到位，就可以修建厂房了。”严澜笑了笑。
“哎呀，你这说得，我都想跟师兄你和陈总混了。”钟元由心而发。
“不至于，师弟你前途一片大好。我要是当初有你这么好的机会，也不会放着好好的教授不当。”严澜这话，也是发自内心。
“师兄过誉了。”
“走，咱们去这里新建的厂房看看，那里标准更高，以后都不用翻新了。”
“请！”
“请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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