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果讲的精彩纷呈,大家似乎也听得津津有味。
苏开心无意间看到容念青一张冰冷的面孔。
他依旧清冷的像是刚刚从冰窟里走出来一样,浑身还是没有散去的寒意。
突然就没有了兴致。
好在,这一顿饭已经接近了尾声。
苏开心觉得这一顿饭真的是吃的异常的辛苦。
她要用尽全力去掩饰,她就像是被推在舞台上的舞者,尽管没有多少观众,但是有一个人在台下,她就必须用尽力气会表演。
晚饭结束的时候,苏樱对容念青说:“元宝,这么晚了,住一晚,明天再走吧。”
彼时,苏开心刚刚走在门口。
听到这句话,脚步不由的顿了顿。
要走?
这么晚了?容念青要离开?去那里?
那边,容念青的声音依旧清清冷冷:“晚上十点五十的飞机,机票已经定好了。”
这句话还是苏开心今天晚上听到容念青说的第一句话。
两年了,容念青的声音似乎只会出现在梦里。
依旧那样的熟悉,虽然冰冷,但甚是好听。
容念青这样说,苏樱也不在说什么,直说:“那除夕你还回来吗?”
容念青说:“不知道,可能没有时间。”
苏樱直叹气:“两年了,你甚少回来,每次回来也就呆这么一小会儿,这家是怎么了,这么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呆不住。”
容念青的脸色变了变,良久说了一句:“我尽量回来。”
容念青离开了。
苏开心终于明白容念青为什么今天为什么会出现。
大约也是为了避开与她相见。
苏开心原本定的归来的时间,是两天之后的除夕,她提前了两天回来,恰巧碰到了容念青。
这也许是一个巧合,但更有可能并不是。
他是真的不愿见她。
回到房间的时候,苏开心只觉得疲惫,前所未有的疲惫。
那种灵魂和肉体剥离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。
她一下子躺在了沙发里面,便不愿意起来。
燕存西在房间里面,给她倒了一杯水,环顾四周,问了一句:“你养的那条狼呢?”
苏开心费力的抬了抬眼皮:“你说小哈吗?”
燕存西点点头:“这次回来倒是没有看到它。”
苏开心说:“放回狼山了,小哈老了,身体也不如以前了,所以妈妈决定让他回到狼山,小哈这一生在我们家是作为宠物的存在,给了我们很多温暖和安慰,可是他毕竟是一头狼,在狼山也有它的妻儿,所以,妈妈希望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作为一头狼而活着,即便是离开这个世界也有尊严一点。”
燕存西点了点头,声音淡淡的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然后他又问:“你缓过来了吗?”
苏樱懒懒的窝着,手里捧着燕存西倒的一杯热水:“我又没事。”
燕存西无奈的说:“你呀,就是嘴硬。”
苏开心也没有再说什么。
其实再燕存西面前,她也没有必要掩饰什么。
她心里在想什么,通通都瞒不过燕存西。
只是容念青毕竟是她心底的一个禁忌,他们也不会轻易去触碰。
就像这样,点到即止。
燕存西已经转身,这次,他们出去在全世界各地淘了不少好东西。
只要看中了,他们买下,就会寄了回来。
在维也纳的时候,苏开心买了一个老式的留声机。
今天在明珠广场的时候,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二手货音像店。
淘了几张胶碟,正好带了回来。
燕存西随手拿了一张就放进去。
他说:“这个时候,什么都不要想,你就听听音乐,睡睡觉,明天太阳升起来就都好了。”
苏开心以前没有听过这首歌。
不知道是老歌还是最近哪个选秀节目出来的。
声音非常动听,带着一丝沙哑,淡淡的呢喃,像是娓娓的讲述着一个故事:你在南方的艳阳里,大雪纷飞。
我在北方的寒夜里,四季如春。
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,我要忘了你的眼睛。
穷极一生。
做不完一场梦。
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。
因为心里早就恍如人烟。
他的心里再也装不下一个家。
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……
旋律没有波涛起伏,音乐也没有惊心动魄,但是苏开心听着听着眼泪就快要掉下来。
翌日。
李青榕知道他们回国,便让他们回燕家一趟。
毕竟是燕存西的母亲。
晚上的时候,苏开心同燕存西还是回了燕府一趟。
再次见到了李青榕。
李青榕和两年前一样,气势甚至更加凌厉了一些。
燕京昊也回来了。
这两年来,燕京昊一直在打理公司,虽然职位尴尬,但他从未有一句怨言,并且也算是尽心尽力。
李青榕见他似乎毫无觊觎之心,渐渐的似乎也对他没有那么苛刻。
对李青榕来说,燕京昊始终是心里的一根刺,是丈夫对自己背叛的证据。
但是某种意义上,他同燕存西又有一半的血缘关系。
燕京昊终究叫她一身妈。
加上这两年来,燕存西始终不在身边,而燕京昊始终住在这个宅子里面,朝夕相对,燕京昊进退得宜,李青榕对他倒也收敛了一些脸色。
吃晚餐的时候,李青榕再次提到了生孩子的事情。
这一次,苏开心没有说话。
燕存西却是自嘲的语气:“等我过了27岁再谈这件事情。”
李青榕的脸色微变,就没有再提这件事情。
那个27岁的诅咒像个一个魔咒一样捆绑着燕家的每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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