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她一直都觉得,如果陆成灏过得不幸福,她也不会真正的幸福。
因为她不安心。
但是,站在容靳修的立场上,去理解她,确实有些强人所难,甚至这种想法本身就有些自私。
但是苏樱却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她呆呆的站在原地,好一会儿,才对容靳修说:“我知道,你的话,我会好好想一想。”
这也许就是他们现在的状态。
尽管经历了那样多,但也并不是一帆风顺。
也许,他们现在遇到问题不会像以前一样大发雷腾,大动干戈,但是这样的交流反而叫她更加的沉重。
也许容靳修是对的。
其实她也知道,她这样两头都不放手最后双方都会受到伤害。
她的确是需要好好想一想。
晚上的时候,陆成灏再次私自出院。
还是护工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告诉苏樱。
当时容靳修也在。
护工一脸着急:“陆先生今天晚上回来以后就很不对劲,一直呕吐,医生过来说是胃出血,那时候,他还十分配合医生的治疗,一直躺在床上打吊瓶,我看他也没有力气,就想趁着这个时候去买些食材,明早给他熬点粥,回来的时候人不见了,就只剩下这样一封信。我看上面署名是要交给苏小姐你,我就急忙给送过来了。”
苏樱忙拆开了那封信,上面只写了一句话:“苏樱,对不起,我走了,勿念。”
简简单单的几个字,却是叫苏樱坐立不安。
陆成灏怎么又这样不辞而别。
刚刚护工说他胃出血,一定便是酒喝多了。
可是,现在他拖着一个这样的身体能去哪里?
苏樱问了一句:“陆成灏大约是什么时候走的?”
那个护工说:“我出去只有一刻钟的时间,陆先生怕也没走多远,刚刚我看是苏小姐将他寻回来的,所以……”
苏樱放下纸条,便要出去。
容靳修却豁然从沙发里面站了起来。
他的声音沉冷:“苏樱,果果的检查报告马上就会送过来。”
苏樱心里咯噔一下。
容靳修的意思很明显。
他脸上的不悦也很明显。
他就是不想自己去找陆成灏。
苏樱近乎哀求的语气:“我怕他一个人会出事,他身体又不好,说不定又在喝酒,我必须要将他找回来。”
容靳修没有在说什么。
但是苏樱却感受到了他眼底浓浓的失望情绪。
苏樱也心痛。
最终还是咬着牙离开了。
她不是不担心果果的病情。
但是,陆成灏现在的状况更是不容乐观。
如果他胃出血了还喝酒,也许会出人命的。
现在的陆成灏,更像是一个叫人操心的孩子。
苏樱走了。
容靳修眼里涌出了深深的疲惫和失望。
对于苏樱,对于陆成灏,他真的也是无能为力。
苏樱就像是一头牛,执拗的往一个巷子里面钻。
陆成灏那样的男人,绝对不是一个需要外人操心的人。
何况,如果他真的决心离开,苏樱是绝对不可能找到的。
苏樱走后,容靳修便起身去看果果。
果果和小元宝都睡了。
两个孩子依旧睡在一张大床上。
果果抱着小元宝的胳膊像是抱着她最心爱的毛绒兔子,一脸的安心。
俯身的时候,她的烧已经退了。
果果这几天病情一直反复,叫容靳修的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。
门口传来声响。
是一个护士,对容靳修说:“容先生,果果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,王医生叫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。”
已经接近十点。
所有的人都在等这份报告,儿童科的几位主治医师都没有下班。
容靳修走进去的时候,几个人都在,似乎在探讨这什么。
看到容靳修进来,一时间都噤了声。
几个医生又同王医师说了几句话,便也打了招呼就出去了。
办公室里面只剩下容靳修同王医生两个人。
王医生深吸一口气,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夹,对容靳修说:“容先生,已经确定了。”
就算容靳修平日里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,此时此刻,也不由得楞了一下。
像是一颗石头狠狠的砸在心上。
一颗心像是坠入一颗深不见底的井里,越来越沉。
良久,容靳修才吐出几个字,声音竟然微微有些发颤:“果真确定了吗?”
王医生说:“基本是百分之百了,淋巴性急性白血病。”
容靳修第二次感受到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。
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苏樱脑袋里面长了一颗小黄豆的时候。
不过,他也只是空白了一会儿,便问:“接下来要怎样治疗,治愈率是多少。”
王医生深吸了一口气:“这种病倒也常见,孩子的发病几率比较高,一般治愈率在百分之八十左右,不过……”
容靳修还算镇定:“王医生,有话直说。”
王医生拿了一份报告给容靳修:“不过你孩子的问题要严重的多,我们给她做了染色体检查,发现她的6号染色体先天异常,这导致她的HLA同普通人也并不一样,在医学界,这是十分罕见的现象。”
容靳修问:“我想知道问题在哪里?”
王医师说:“目前为止有两个困难,一则,这个病并不好治,孩子会很受苦,在治疗的过程中复发的可能性也很大,若要痊愈就必须骨髓移植。”
容靳修斩钉截铁:“那就骨髓移植。”
王医生叹了一口气:“第二个困难就在这里,由于您孩子的白细胞抗原异常,会导致她的配型会非常困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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