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就好，要是以后他惹你生气你别见怪，知道他是这个性子，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。”
春意猛地一僵，身体像卡住了似的慢慢回头，随即僵硬的扯了扯嘴角：“程婶，你都、知道了？”
“你跟我家字楷啊？我都知道了，你们互相喜欢，我跟他爸也同意，就看你俩准备啥时候跟我们说一声。”
程婶笑盈盈的将鸡蛋下锅，热油加鸡蛋噼里啪啦的响，嘈杂的不行。但春意还是准确无误的听清楚了这句话。
有点懵。
沉默半晌，才不好意思的问：“您都知道了？”
程婶拿盐：“我早就知道了？”
这就惊讶了。
春意脱口道：“我们今天才在一起您早就知道了？”
从哪儿知道的？怎么知道的？知道多久了？总不能她告白的时候，程婶就在吧？
那也太可怕了吧？
躲的太严实了，她都没看见，程字楷知道吗？还是他知道但是没说？
短短几秒，春意心里已经脑补出了许多可能性。
“你说啥？你们在一起了？”
程婶差点握不住锅铲，嘴巴张的老大，显然是跟春意想的完全不一样。
愣了愣，春意语气古怪的问：“程婶，您刚才说知道了，到底知道啥了？”
“还能知道啥，知道你跟我家字楷互相喜欢呗，想让你们早点在一起，不然你以为啥？”程婶转过身继续炒鸡蛋，差不多熟了盛出来装在盘子里，随即兴奋的问：“你真跟字楷在一块儿了？”
当着家长的面，春意的羞耻心冒出来的奇怪，她踢了踢小石头，轻轻点头：“嗯。”
“你这孩子，有啥好害臊的，我跟你这个年纪，都有老大了。”
说到程壮，程婶眼睛红了红，强撑起笑容：“字楷他爸是犟脾气，他要是不点头。我以后就真没这个儿子了。这家是他做主，我啥也不会，自己儿子都劝不动，老了就没用了啊。”
春意不好当着她的面说程壮的不是，也不能说村长不对，这话听听就算了，要真是发表了啥意见，可能她自己的好感度都没了。
“婶想让你帮帮忙。”
程婶突然道。
春意：“您有话就说吧，我吃了两天的饭，什么忙不能帮？”
程婶安心了：“你去跟字楷说说，让他去他爸跟前说说老大的好话，大过年的，我想跟儿子一块儿过年。”
这是身为一个母亲对春意提出的小要求，春意咬了咬嘴唇，纠结的不行。
千想万想没想到会是这个忙，可难为住她了。
别的忙还行，唯独这个，她是真不乐意。
程婶看着她的脸色，失望的问：“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。”
“也不是不愿意。”春意急忙找补：“就是吧，我是外人，这事儿不好掺和吧？”
“你咋能是外人，你马上就是我家老三的媳妇了，到时候就是一家人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
春意：“……”
大可不必把她架的那么高，下都下不来了。
面对着未来婆婆灼灼祈求的目光，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上来，春意心里为难的紧，又特别担心要是不答应的话，以后要真是跟程字楷结婚了，程婶这边就过不去。
真是的，为什么要让她这么为难？你身为母亲都说服不了，程强和程金钱作为弟弟也没办法，她一个还没正式进程家的人有什么资格插手。
尤其是为难的程字楷。
他不愿意插手的事情，春意连提都不愿意在他面前提。
“程婶。”春意暗暗深呼吸一口气，迅速做好决定：“这个忙我帮不了，要是小村长愿意帮忙就算了，要是不愿意，我、我不忍心看他为难。”
程婶慌了：“不为难，一点都不为难，你不知道，字楷的话他爸听，他爸我的话都不听，肯定听字楷的，等以后你就知道了。”
春意不想知道原因。
“孩子，等你以后生了孩子就知道了，别的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孩子们都平安健康，老大倒插门我认了，这个儿子他爸不认我认，我就是想好好跟老大说说话，别的都不管了。”
春意确实不太明白当妈的心。
无法共情也就无法妥协。
拒绝的话依旧是对不起，不过这回没来得及说出来。
“妈，别为难她，我去说。”
程字楷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厨房门口，刚才的话都听见了，此时一脸平静，脸上没有丝毫被为难的痕迹。
程婶惊得差点打翻盛简单的碗，满脸惊愕：“你愿意去说了？”
“没什么愿意不愿意。”程字楷道。
“唉，你愿意就太好了，你大哥之前跟你最好，你就该帮他说话。”
程字楷没应承这句话，招手示意春意过来。
春意又委屈又骄傲。
委屈程婶为难自己，骄傲帮程字楷守住了。
难过的是，程字楷为了自己还是答应了，上午受了那么大的委屈，这是还要去承诺帮忙，即便对方是他的亲哥哥，春意依然很生气。
扑进他怀里小声说：“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？”
程字楷你最好没有，希望你能明白，女朋友添的麻烦都不叫麻烦，是甜蜜。
“没有。”程字楷拍了拍她的背，带着安抚意味：“跟你没关系，我去解决。”
“嗯。”
村长在屋里跟程强聊外面的事儿，程字楷去的时候，话题已经从外面到了村里面，从办学校到公办，到后山开荒到程家辣酱。程字楷掀开门帘进去，村长和程强正在空口评估开辣酱厂能赚多少钱。
“小弟你来了？”程强坐在床上挪了挪屁股，招呼他过来。
程字楷没坐，走过去在村长跟前站定：“二哥你出去，我有话跟爸说。”
程强讶异：“有啥话不能当我面说？”
一家人还搞这一套，过分。
村长发话：“你先出去。”
程强：“……”
出去就出去。
屋子里只剩下程字楷和村长。
程字楷开门见山：“让大哥回来。”
村长气的差点蹦起来：“不行。”
“我让大哥回来。”程字楷不后退一步：“气这么长时间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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