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这里,张锐眼眶湿润了,百感交集。胡公家族有专门的陵园。陵园分为几个区,陵园外围地区,出身家族三代以内的子弟都可以在此立碑筑墓。陵园中心区,都是家族历代家主及原配的陵寝。奶奶如果去世后,陵墓肯定是在中心区,靠近爷爷的坟边。
自己本没有资格在死后埋在奶奶旁边的,她老人家提出这样要求,父亲又是大孝子,肯定不会违背她的意愿,所以肯定会在奶奶的陵寝边给自己留下一块地。不要小看了这种待遇,埋在这里的含义不仅是奶奶喜欢自己,还有一层更重要的含义就是,以后历代胡公家族的子孙们在祭祀时,也会参拜自己。奶奶是希望自己永远是胡公家的人,而受后世子孙缅怀。
“你现在知道为父为什么很生小意的气了吗?你奶奶希望你们永远是胡公家的人,你们却把界线划分得泾渭分明。你说,为父能不生气吗?”张逸用手指敲着桌面,说出了心里话。
张锐惶恐地起身道歉,“父亲说的是,孩儿知错,现在也代表小意向您老道歉。孩儿向您保证永远是胡公家的人,与胡公家永不弃离!”
张逸见儿子说得诚恳,火气稍减。又问:“劫案的事情有何进展?”
张锐回答道:“孩儿昨日刚刚回来,听家臣们说已有一些进展。”
张逸见儿子还是恭恭敬敬站着说话,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坐下。张锐坐下,又接着说:“劫案发生后,有家臣已去了案发现场。他发现押送金币的武士们是分两批被射杀,所以估计劫匪的人数是在二十人左右。劫匪埋伏时,每人持有两到三具强弩,因此在武士们还没有做出反击之前都遭射杀。”
“可有劫匪的线索?”
“目前还没有。劫案发生在傍晚,路上行人稀少,目睹了抢劫过程的路人也通通被他们杀死。装载金币的马车留在原地,他们换过马车。从作案的手法上看,这批劫匪很有组织,计划也很周密,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,孩儿估计他们已策划很久才实施抢劫。”
张逸想了片刻建议道:“劫匪既然是使用的强弩,那么就应该首先从这方面调查。”强弩是帝国的管制武器,一般平民百姓不允许持有,所以他的建议很有道理。
但张锐昨日与家臣们商议此事时,就考虑过这一点,认为把重点放在调查强弩上,对破案没有多大帮助。这样想的原因是,帝国虽然明文规定不允许百姓购买使用强弩,也对每年制造出来的强弩看管的很严格。但这只限于官府制造的强弩,别的渠道制造出来的强弩就无法做到监管。
帝国内有一些懂制弓手艺的人,会违法私自制造强弩,然后高价售出。购买这些黑市强弩的大多是商户。规模越大的商家越会购买,每家商户购买数量并不多,通常是为自家的商队装备几具强弩,以确保商队的安全。但全国至少有几十万商家,哪能一家一家地排查?
还有一些强弩,是从海外走私进入帝国的。这些强弩通常会落入一些黑道人氏的手上,并利用它们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。对这些强弩更是无法去调查去向,倘若非要在这上面费功夫,恐怕调查十年也不一定能查出所以然。
张锐将这些原因说给父亲听,张逸听罢紧皱眉头,按照儿子所说的来看,是很难在强弩上找到劫匪的线索。“那么,你是怎么考虑的?”张逸又问。
“到目前为止,孩儿认为有一条线索很可疑。”
“什么线索?”
“案发之后,为了不影响钱庄的信誉,钱庄从总部又调了十万金币去燕郡城分部,按期支付给提款的客户。但此客户把款提走后没多久,又把款存到钱庄了。燕郡城钱庄掌柜觉得此事蹊跷,便向此客户询问原因。据客户自己说,他在燕郡城提十万金币,是因为有大买卖要做。说是有一批价格极为便宜的香料,要在燕郡城脱手。此客户认为利润很大,就想买下。”
“他去看过样货,也和那个卖家做了口头协议,定下这桩买卖,所以就急着从孩儿的钱庄提钱。但是等他拿到钱后,再去寻找那个卖家时,已找不到人了。他估计那个卖家是等不及了,把货卖给了别人,又不好对他明言,所以就不辞而别。”
张逸听到这里,一拍桌案说道:“如此看来,那个卖货的商家的确可疑,要速速追查下落。”
张锐摇摇头,说道:“燕郡城分部的人已经去追查过,但没有任何下落。据客户说,那个卖家在燕郡城码头有一艘货船,但他提到钱后,那条货船已经离港了。”
“这么说,劫匪已经离开辽州?”
“是,孩儿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如果劫匪还在北方数州内,只要有线索,凭借胡公家的能力不难把他们揪出来。但如果劫匪从海路南下,出了胡公家的势力范围,缉拿起来就有了困难。张逸听到劫匪有可能南下,脸上就露出失望的神色。
张锐却信心十足地说:“父亲放心,家臣们已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了。那些为了能得到赏金的人,肯定会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。孩儿相信,不管劫匪是不是在那艘船上,不久都会有结果传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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