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人从楼上掉下来的纸团它接住了!就算没看清脸,沈清然的气息不会错!
这种游戏请再来一百次!
沈清然心里一咯噔,还没来得及阻止,就看见薛匪风迅速展开了纸团,皱巴巴的一张纸上画着两个小人。
还是用不到膝盖的那种!
薛匪风气血上涌,把持不住。
行。
沈清然看着傻,敢情智商全用来对付他了。
他把纸叠好,好似军机密信一般,收进袖子里。
薛匪风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沈清然,要不是待会儿要赶路……
沈清然装傻:“纸上是什么?”
“还敢装傻?”薛匪风气笑了,干脆把纸掏出来,两指一勾,掀开沈清然的外衣,放了进去,“那你也学学。”
沈清然胸膛被烫了似的,桃花色的绯红从锁骨开始蔓延,染红了耳垂和眼角。
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书,薛匪风看一眼就变坏了。沈清然暗暗庆幸,薛匪风要是全看了还了得!
……
闽州的天下山庄分处。
群山环抱处,一座气势恢宏的古朴建筑沿着山坡而上,青黑色的屋檐严密排列,主建筑群之外,南侧还有一大片的田野,黑色沃土垦成梯田。在建筑群和田地外边,两丈高一丈多宽的城郭紧邻绿水而建,防御规格比闽州城墙还高。
两人到达天下山庄时,门口的扫地小厮穿着鹅黄色的流苏裙,看起来十分辣眼睛。
“慕文寇是不是故意影射你娶了个男媳妇?”
那还是不用谈了。
“他脑子不正常,日常犯病罢了。”
山庄内,慕文寇骨节如玉的手指懒洋洋地撑着下巴,骚扰常穗,“你看这山庄人人女装,你有没有心动?”
不看见这个小面瘫穿女装,慕文寇不甘心。
“没有。”常穗抱着佩剑,“我们将军和夫人快到了。”
慕文寇:“我知道。”
常穗这些日子见惯不惯,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你就是这样迎接我们夫人的?含沙射影我们夫人是男子?”
慕文寇想了想,不甘心地招来管家:“撤了。”
管家:“薛将军携夫人到了。”
慕文寇:“去把账房的田契都搬过来。”
管家:“这……”他以为慕文寇上次送了薛将军一千亩地已经是极限,这次难道要倾囊相赠?
一千亩换了个常穗,平时对庄主爱答不理。
四十五岁的半头白发的管家忍不住看了一眼常穗,难道这回是聘礼?
如果是的话,也不亏,毕竟他们庄主已经二十七了。
“照做就是。”
慕文寇一扬袖袍,猎猎生风,去山庄门口迎接薛匪风和“义弟”。
“薛兄,沈兄,在下慕文寇,这是常穗。”慕文寇嘴角噙着微笑,听着像介绍内人。
薛匪风无语,常铭明明是他的人,他对沈清然道:“他是常铭的弟弟,和姐姐常蝉很像。”
沈清然一看,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只是常穗要高一些,常蝉面容更艳丽两分,化个妆大概就看不出差别了。
随着距离天下山庄越来越近,薛匪风嘴里的慕文寇从一百八十斤,变成“人模狗样’,再是“衣冠禽兽”,最后是“长得还行”,沈清然对大地主的想象一变再变,等终于见到人,总算明白了。
这哪是长得还行,明明跟薛匪风不分伯仲。
当然,在他心里,还是会打仗的将军更帅一点。在慕文寇身上,他更多的看到的是熟悉的商人影子。
慕文寇诚意极佳,“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沈兄。”
不用问,薛匪风几乎能猜到是什么。
一行人进了内堂,慕文寇接过管家手里的地契之一,“请沈兄入内一谈。”
他并没有邀请薛匪风,商人嘛,无利不起早,薛匪风一看就是个护犊子的,他中间和沈清然肯定有些你来我往的拉锯战,万一薛匪风一言不合就拉着媳妇走人,就不好办了。付出了大代价,自然要有大回报。
说白了,就是想坑沈清然。
沈清然转身对薛匪风道:“你在大堂等我。”
他笑眯眯地看着慕文寇,他也怕自己的谈生意的样子太精明,吓到薛匪风。
毕竟,他在薛匪风面前,是一个需要时刻被呵护的懒汉,一点也不耐造。这一点他还不想改变。
兄友弟恭,笑里藏刀。
……
一晃就是两个时辰。
管家伺候着这位冷酷的将军,茶水一添再添,直到天黑了,薛匪风的脸成功地比锅底还黑。
“不就是几箱地契,谈一个下午了。”薛匪风很久没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媳妇。
“聘礼嘛,总要谈久一点。”管家揣着手,打着呵欠道。
薛匪风警觉:“聘礼?!”
慕文寇敢给他媳妇下聘礼?
大将军并没有往常穗身上想,他没看出两人有什么猫腻。
不管三七二十一,薛匪风失去耐心,想打断内堂里的两人,恰好沈清然揉着手腕从里面出来。
签了一下午的合同,手很酸。
薛匪风心疼地帮媳妇揉手:“慕文寇欺负你了吗?”
慕文寇维持着勉强的笑容:“怎么会,薛将军真会娶媳妇。”
薛匪风的大军还驻扎在青州闽州呢,沈清然已经跟他谈以后大齐整片大陆的产业怎么分账,为了这些分账,慕文寇要在这几年内修多少路,多少运河,不但没有管辖权,还要提供多少粮草……简直是给薛匪风逐鹿中原无偿做后方苦力!
显然没讨到什么好处。
但也没坏处,和聪明人合作更轻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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