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瑶盯着他手臂上包了长长一条的纱布,弱弱问道:“程大哥,你有没有跟家姐说,你伤得很严重?”
程豫摇头,“我说了没多大事,就是擦破点皮。”
纪瑶嘴角抽了下,想笑不敢笑。
“你应该跟她说手要断掉了,没法拿筷子,更没法洗澡。”陆远舟嗓音凉凉地给他支招,“她特意跑过来,不是来看你逞能,也不是过来听你唠叨的,给你做饭就老实吃,顺便表达下心疼。”
“我觉得程大哥应该去上一堂恋爱课。”纪瑶好笑补充。
她真的好奇死,当年程豫是怎么追到陆远航的,他简直是注定孤独一生的典范。
程豫挠了挠头,一脸的不自在,“这不说谎么?”
“你当年不也跟她说了谎吗。”陆远舟简直恨铁不成钢,“算了,我也不管你了,家姐明天去相亲。在黑店,她同学给介绍的。”
程豫一下子黑了脸,抓起桌上的手机和沙发上的外套,起身往外跑。
陆远舟神色淡淡地瞟他一眼,牵起纪瑶的手,跟在他后面下楼。
“程大哥……好像太木了一点。”纪瑶乐不可支地笑出声。
陆远舟也笑,解释说家姐当年跟他交往,就是看中他老实。所以他说学费是自己挣的一点都没怀疑,直到开学后才知道,他压根没去学校报道而是当兵去了。
他估计也是怕家姐生气,头两年一点消息没给。
第三年他通过选拔得以去大学深造,意外撞见向老的家人,之后利用所有的休息时间查找向老的下落。
大学毕业他回到部队,在执行任务时意外受伤,其实没影响他继续留下,但是他找到了向老,也知道家姐跟人交往的事,执意转业。
本想着回来负荆请罪,家姐一定会原谅他的隐瞒,回头跟他好,可惜用错了方法。
“难怪……”纪瑶回想起程豫在陆远航面前那一副小媳妇样,忍不住又笑。
自作自受。
公司周三开始放年假,陆远舟一大早起来准备早餐,吃完便带着纪瑶去墓园。
同一条路去殡仪馆,只是新的墓园还要往里开几分钟才到。
天空阴沉,冷风呼呼刮过树梢,整座山头听不到一丝的杂音,静得让人心慌。
纪瑶开门下去,冷得哆嗦了下,捂紧外套眯眼往远处瞟。冬日墓园一片死寂,入眼全是荒草和一排排黑色的墓碑,让人倍觉压抑。
这边离妈妈的墓地确实远,远到她清明节都不打算过来扫墓。往上走的时候,陆远舟说起考研的事,问她什么时候出成绩。
纪瑶自己也不清楚,这几天晚上睡觉总做梦,梦到自己的初试成绩没过线。
学校说三月份会放,这会已经2月,她比去考试的时候还紧张。
“要是没考过就再考一次,过了年你要是想工作就到王总那边去,我比较放心一点。”陆远舟握紧她的手,低笑道:“再回公司也可以,你自己选。”
“没考过我就去昆仑地产。”纪瑶扬眉,“天天跟你在一起,我怕自己会喜新厌旧。”
“你敢。”陆远舟警告一句,抽出手搂着她的肩膀用力捏了下,“想都不要想。”
纪瑶忍不住笑。
看完墓地,两人回到殡仪馆询问了下火化的安排。纪瑶一点都不想等,出示看守所给的手续,决定下午就火化。
陆远舟没意见,定下时间就带她回市区,去给纪国强买寿衣。
下午一点开始准备火化,入殓师给纪国强换好衣服化好妆,问纪瑶要不要看最后一眼,她拒绝了,陆远舟独自进去。
送纪国强的骨灰去安葬时,纪瑶还是没什么表情,直到回城才红了眼。
陆远舟摸了摸她的头,抽了张纸巾递给她,“想哭就哭出来。”
纪瑶闷闷地应了声,接过纸巾,到底还是没哭。
到家钟点工在准备晚饭,纪瑶倒了杯水去客厅打开电视,画面一出来就听到主持人说:“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,为确保道路畅通,希望大家不要再往万隆这边聚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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