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 初壹感觉自己和顾景澜的关系, 忽然转亲密了些。
想来也是，她为了他又是差点车祸，又是淋雨的, 顾景澜这块冰冷的小石头, 总归该被她捂暖些了吧。
一切都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。
物理竞赛也迫在眉睫了。
前些日子玩心重, 题没看几道。初壹准备临时抱佛脚, 每晚上课时也认真起来了，再加上顾景澜就坐在她身边，这让初壹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。
物理老师一看她如此奋进，对她青眼有加，不仅课上老点她提问, 还偶尔留几题给她。
初壹脑子好，比较会融会贯通，可她心性不够定, 题一多人就烦，偶尔也会转不过弯来，顾景澜偶尔给她讲题。
少年的侧脸干净，轮廓分明, 讲题的时候嗓音低低的, 初壹的心思都吊在他身上了，别说是题了, 根本一点儿也听不进去。
顾景澜无奈, 书写着的笔尖停顿：“你还要盯着我看多久？”
初壹大言不惭：“能看多久看多久。”
那人便把笔一丢, 做自己的题去了。
“无趣！”初壹斥他。
顾景澜没反应。
初壹就托着腮盯着他看，顾景澜被她看的烦了，冷冷的扫她一眼，初壹吐吐舌头，也垂头做题。
……
竞赛这日是周六。
初壹起了个大早。
夏秋雪在烤饼，“欸”了一声：“你怎么起这么早，我才刚烤上。”
初壹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：“妈，你多做几个，我同桌说你做的饼特好吃。”
夏秋雪说好。
初壹刷完牙就一直守她身边，等几个饼烤好了，用保鲜袋一装，就迫不及待的出门去。
夏秋雪在她后面喊：“欸你不在家里吃了啊？”
初壹跑的飞快：“不吃了，我赶时间！”
她隐隐的有些激动。
跑到转角的路口，顾景澜还没来。
初壹理了理头发，有些期待的等了一会儿。
她和顾景澜约好一起去来着。
身后忽然传来铃声。
初壹回头，就见顾景澜推着自行车，自街角的那一头走来。
少年沐浴在晨光里，肤色白的有些透明。
他分明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可初壹远远的看过去，总觉得他在对她笑。
啧啧，她喜欢的男生，不管是什么样的造型，都是一道风景。
“你来啦！”
初壹小跑两步，把自己口袋里的饼递给顾景澜：“我妈刚烤的。”
顾景澜伸手接过，礼貌的说了句谢谢。
初壹自来熟的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，时间尚早，她和他可以拥有一段比较悠闲的时光。
“欸，你说要是我们俩包揽第一第二，老王的脸会不会很灿烂？”
“算了算了，做人不能那么狂，第三也在接受范围内。”
她想了想，问顾景澜：“你觉得呢？”
顾景澜就轻飘飘的一个字：“好。”
“好是什么回答。”初壹嘀咕了句，转移开话题，“欸，你今天晚上准备干吗啊。”
“不干嘛。”
顾景澜回的言简意赅，初壹早就习惯了，她耸耸肩：“要不要和我去看电影？”
他回绝的很快，“不去。”
初壹笑笑，也没在意，她三两口就把饼吃了个精光，路过垃圾桶的时候，把保鲜袋揉成了个团，利索的往垃圾桶里一投：“三分！”
顾景澜没理她。
她就在后座做鬼脸：“顾景澜，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？想要什么生日礼物？”
那人脚步一顿，自行车也跟着停了一小会儿。
初壹看着他笔直的背影，把手放在自行车前座上，托着下巴，笑眯眯的盯着他的背影看：“要不要把我送给你啊！”
“不回答就是默认啊！顾景澜！”
他也没反应。
这人就是个木头，反正不反对就是承认，初壹得意的很，坐在后座晃腿。
两人在同一个考场。
顾景澜坐在初壹的右边斜下方，开考前，远远的，初壹还冲他抛了个媚眼。
等到考试的时候，她又十分专注的开始看题了。
既然也有努力准备过，那就做到最好呗。
考试时间一共是两个小时，顾景澜一个多点时间，就答完了所有的题，他检查了一遍后，没什么大问题。
抬眸想看一眼教室最上方挂着的时钟时，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右前方的少女的背影上。
他坐的不算很后面，可以看见她四分之三的侧脸。
初壹正埋头做着题，之前还大言不惭的和顾景澜吹牛皮说要拿个第一回去，真的考试起来，题目还是有些让人费劲。
她咬着笔杆子，有些纠结。
好在虽然难，但并没有到毫无思路的程度，想了一会儿，便开始在草稿纸上做演算。
两个小时结束，铃声响起，考试结束。
初壹长舒一口气，把笔一丢，整个人靠在座椅上等着老师收考卷。
总算结束了。
心里还有点伤感。
以后放学了不能固定在补课教室里看见顾景澜了。
初壹转过头，准备看一眼顾景澜，却蓦然撞进那人的视线里。
他的眸子漆黑，见她突然回头，又利落的收回了目光，别过脸看向了别处。
初壹却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，心脏砰砰直跳。
所以——
他这是在偷看她吗？
-
周一的时候，学校里收到了竞赛方寄来的获奖证书。
顾景澜第一名，初壹第三，第二是其他学校的学生。
班主任乐不可支，在班上把初壹一顿夸，掌声雷动。
初壹心里有点小小的不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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